在加拿大的埃德蒙顿,抑或其他一些地方,其治理特色之一,便是基于一种信任与信用的治理。譬如,在地铁站,你看不到安检,看不到检票扎口,看不到预防人卧轨的厚厚的屏蔽门,看不到道貌凛然的检票人员。因为没了这些程序,每日早晨,即便人流较多之际,乘客们也是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唯一的制度,便是地铁公司的保安偶尔会闯进来,随机抽查某个车厢,一旦查获逃票,对不起,罚款200加元(相当于人民币1000元),一张车票仅2.5加元,这个处罚无疑是下重手了。更有甚者,逃票还要录入个人信用系统,降低信用等级。这种影响,众所周知,实不下于200刀了。
无疑,这种以信任与信用为基础的治理,极大地节约了人力、设施及执法上的成本,是一种特别经济而有效率,甚或有些古典自由之余绪的治理。同时,也最大限度地减少了阻碍乘客流动的各项程序,保障了地铁的流通,提高了使用效率。而对于地铁管理部门来说,这种基于信任的管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毕竟,即便偶尔有人逃票,巡查人员只要抽检到一个,对不起,罚款200,便足可抵销80个逃票者产生的损失,可谓惠而不费,甚至还能小赚一笔呢。
顺便看看咱们的管理。因为不信任,又因为据说公民道德素养还不高,或有待提高,还因为信用系统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插一句,其实呢,对于一些非工商社会的人群来说,信用等级之高低,对于其生活未必有特别的影响。譬如,你降低一个逃票农民工的信用等级,对于他的影响,未必会比罚款五十元大。所以在中国,在某些地方,对于某些人群,信用的约束力未必很大,至少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因为缺乏信任与信用,所以我们需要苦心孤诣地扎紧篱笆,布下恢恢天网,无微不至地来防范,巡查检查督查,各项成本随之无限放大,效率也相应地降低了。结果却依旧是八个字:“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文\张海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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