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来宽恕这个么宁？！ 刘小冰 昨天喝了茶，夜里睡不着。2点左右，看到蔡教授对么宁的《只须心如故》和陈有西的《阅尽千山始居高》发表的看法，我高度赞同，并就此与蔡教授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讨论。 2009年前，么宁在李庄案中所担任的公诉人角色令人深恶痛绝，其后“对她的社会舆论，确实是缺席审判。”《阅尽千山始居高》在作了某些回应和说明后，认为“我们应当接受她，理解她，欢迎她。把她作为一个平常的法律人对待她。我期待她有真正的反思，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成功。”总之，是要宽恕么宁。但我几乎想了一夜，还是没发现有哪一条理由可以宽恕这个么宁。相反，倒是理清了不能宽恕的若干理由： 第一，没有事实与真相，就没有宽恕。比宽恕更重要的是真相，是真相，还是真相！8年前的李庄案掀起那么大的波澜，至今仍晦暗不明。但就披露出来的现有资讯来看，至少指控李庄“嫖娼”不能成立。例如，陈有西指出：“在西安《民主与法制》论坛会议期间，我们多位律师，已经找龚刚华进行的取证，有录音录像。证实他只陪李庄洗过脚，没有性服务。他亲口证明，是公安引诱、恐吓、威胁他诬陷李庄。”宽恕的首要前提是查明事实与真相，么宁在李庄案及类似的案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有没有涉嫌违法犯罪？这些事实与真相查清楚了吗，有没有给社会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明和交代？没有。我们总是对类似的历史事件抱着“宜粗不宜细”的态度，殊不知，这种大而化之的处理方法往往使作恶者及其恶行逃之夭夭。即使受害者历经苦难得到迟来的正义，也只是个不完美的正义。这实际上是对受害者的第二次加害，也往往有意无意地撕裂了这个社会。 第二，没有认错与忏悔，就没有宽恕。宽恕既要查清事实与真相，更要作恶者对其恶行能够反思、认错甚至认罪，进而真诚忏悔，并求得受害人和社会的谅解。《只有心如故》对李庄案中“出庭公诉的职务行为引起部分舆论关注”做了辩解，通篇没有任何反思，没有任何道歉，没有任何忏悔，最后一句“姓氏都会被人误解，何况其他”尤其使人愤慨。陈有西律师说：“凭心而论，么宁在我接触过的全国的公诉人当中，业务上还是属于非常优秀的层次，是个值得对庭的对手。”如果所言属实，那就更不能宽恕，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么宁应该对于李庄案相关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了然于胸。这样的么宁，就是冤假错案的积极参与者。如果自己不去做，政纪、法纪就应该强制其认错、忏悔。否则，就会放大恶行的效应，根本无法教育本人，也会在无意中助长类似的恶行！ 第三，没有纠错与改正，就没有宽恕。宽恕不是为了简单地占领道德高地，其最根本的目的还是在于纠错与改正。首要的是恢复受害人的名誉、人格和尊严。“李庄的罪名是帮助伪造证据罪，卖淫嫖娼不是刑事法庭指控和审理的内容和范围。起诉书也没有提到李有任何的行为不检。指控李庄嫖娼，完全是公诉人临场发挥，借机涂黑被告。当时李的妻子、儿子、兄弟、姐妹，都在法庭上，五百多人旁听。华龙网同步向全国直播报道，这个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请问，这是“出庭公诉的职务行为”吗？在连个人道歉都没有的情况下，凭什么要去宽恕一个作贱律师的前公诉人、现律师？同时，宽恕还需要以完善制度为目的。我想，这才是从司法上肃清那些个流毒的根本。否则，就无法从司法上保障人权，也无法防止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陈宝成先生指出：“如果我是么宁，我会这么说：1、我向李庄先生和所有在薄王时代因我的履职行为而受伤害的无辜者真诚道歉和忏悔，我错了，错在没有坚持法律人应有的独立精神而随波逐流，错在没有坚持守住做人的良知与底线，错在没有抵制住巨大的利益诱惑。2、全面、准确、客观说明当时自身所了解的真相。3、不敢求得所有无辜者的谅解，但求自己内心的安宁与平稳，但求有一个不背包袱的重新开始、轻装上阵，做好律师工作，弥补以往的错误。”我想，这才是么宁对于自己以往“职务行为”的正确姿势！ 作为前辈律师，陈有西站在“阅尽千山”的高度，期待么宁“有真正的反思”，这反映了他大气、包容的境界。也许，处在那个荒诞的时空中，我们也是么宁，这是我们和么宁共同的悲哀。但现在，我们拿什么来宽恕这样一个不说明真相、不真诚忏悔、不知道改正的么宁？！ 2017年12月31日星期日 致谢：感谢陈宝成先生同意引用其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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